梧桐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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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10/27 21:3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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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苏好时光,每天听见有趣的苏州。

别看苏州城有多岁了,但其实骨子里还是童心未泯,最喜欢的倒不是风花雪月,而是玩。

苏州话里“玩”的说法就很有趣,叫做“白相”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苏州是苏州人“白相”出来的。围着老虎灶喝茶、话家常,苏州护城河里游泳、摸螺蛳,藤下纳凉绣女红,或者清风明月唱几曲……生活的美好,尽在这细微深处。

旧时的苏州人是真的“城会玩”,每年到了特定时节,都有一场“狂欢节”。传统的民俗活动如轧神仙、古胥门元宵灯会、虎丘庙会、闹猛将等,都是苏州人的白相。

苏州是水城,自然苏州人最好的玩伴就是水了。小时候家门前的小河里,可以游泳,还能在河里捉螃蜞、摸螺蛳。到了傍晚,大家就跳进河里游泳解暑。回家吃过晚饭,孩子们还会不约而同地再去河边嬉闹,大点的孩子会用渔叉叉鱼。而大人们则聚到弄堂口纳凉、闲聊。

高级点的玩法就是坐船听曲,可以说是当年嗨到不行的潮流玩法。昔日的山塘河上,美丽的灯船在湖中笃行,船的周围隔不远便扎着一盏灯。常常有昆曲艺人一同上船,游客一边听着水磨调,一边吃着船点,颇有点“此景只应天上有,人间哪得几回闻”的意境。

过去苏州人家院里或家门口最常见的就是梧桐。盛夏时节,高高的梧桐树上总会传来知了的叫声。

等到立秋以后,梧桐子成熟了,大孩子就爬到树上,用晾衣竿把梧桐子敲下来,小孩子就在树下认真地捡拾,最后汇总到一起晒干。等到下长脚雨的日子里,百无聊赖的孩子们总会挖空心思想一些吃的花招。那时,大人们就会拿出梧桐子炒给孩子们吃。

梧桐子薄薄的皮,巨大的肉粒,再加上恰到的火候,那个香啊,每个走过门前的人都能闻到,有的甚至会忍不住走进来抓一把尝尝。

捉螃蜞、摸螺蛳、钓龙虾、炒梧桐子吃,似乎都是孩子们的把戏,其实苏州的大人在吃上玩起来更加厉害。

苏州人吃螃蟹时就琢磨出专门的工具——蟹八件。以白铜打制的盆子、剔凳、剪刀、镊子、斧子、签子、榔头、长柄勺共八件,以方便人们吃蟹。其中,小榔头和剔凳是用来敲开蟹螯的,盆子用于放置蘸食的醋,长柄勺用于舀醋和开蟹壳,签子可以挖去蟹鳃,剪刀用来剪开蟹脚,镊子便于夹出蟹肉,斧子专门用于挖取蟹*。

解放前夕,苏州大成坊有家铜匠铺还专门生产“蟹八件”,并将其中的四件交给平桥直街“丁顺昌铜匠店”制作。

还有九连环,是苏州人爱不释手的益智类游戏。小小的环被玩出了许多品种,包括鱼环、蝶环、蜻蜓环、锁环等。在姑苏区某社区举办的“九连环的智慧钥匙”非遗活动现场,苏州民间工艺家阮和平展示了近四十件九连环作品。

据他介绍,九连环是需要智慧去巧解和琢磨的,造型看似简单,原理技巧却比较复杂:比如“壶环”要想解开,就得用开2的次方的方法。听起来缱绻动人的“梅花三弄环”要想解开得运用对角线、立体几何的原理。

此外在学生时代,我们还有许多游戏,挑绷绷、跳绳子、踢毽子、丢沙包、跳皮筋……我们在成长中游戏,也在游戏中成长。

对于苏州老百姓而言,白相就是生活的一部分。只花点心思,寻觅一个私家宅院,不用大,私家园林太隆重,只需要苏式的布置,隐在姑苏小巷深处,有花有竹,一张小桌,可看书下棋,摆一些苏式茶点,就足够了。院子安静,人也安静。宅在院子里一段时日,哪儿都别去,实在适意。

这么多年来,尽管有些“白相”已然消逝。然而,苏式生活,永远能生出你意想不到的新意来。

节选改编自《现代苏州》杂志年12月上旬刊《白相姑苏的古城记忆》,作者陶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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