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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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0/12/23 19:3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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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曲(陆游)秋风吹雨鸣窗纸,壮士不眠推枕起。床头金尽尊酒空,枥马相看泪如洗。鸿门霸上百万师,安西北庭九千里。帐前画角声入云,陇上铁衣光照水。横飞渡辽健如鹘,谈笑不劳投马箠。堂堂羽檄从天下,夜半斫营孱可鄙。拾萤读书定何益,投笔取封当努力。百斤长刀两石弓,饱将两耳听秋风。摘取陆游的《秋风曲》,是因为《秋天·秋天》这篇文章里提到“饱将两耳听秋风”。惯常看书时,看到好的诗词就喜欢寻根究底找出原文。虽然这首诗最终并不重在写秋景,但边塞之秋的金戈铁马之气倒是跟张晓风所说的“坚硬明朗的金属季”很相称。是的,秋天从来不是什么温柔慈善的季节。它不是春,没有万物萌发的柔嫩,有的只是成熟之后的日渐凋零。或许正是这种成熟与凋零的糅合,让它镀上了一层金属般的光泽,沉淀为硬朗的气质,从而让作者始终执着地迷信着秋天的美。不过,读完整个《秋天·秋天》,“坚硬”的感觉我倒是没有读出来,反而读出了一些缱绻的意味。从“满山的牵牛藤起伏,紫色的小浪花一直冲击到我的窗前才猛然收势。”开始,眼前便是一片紫色的梦了。当然,作者写秋天,用意也绝不在于写秋天的肃杀冷寂,她要写的是带着脉脉温情的回忆,回忆着那些年,回忆着那些人。就如她小时候在漫天落叶中捡拾梧桐子,就如她站在南京城墙边听落日苍凉的笛声,就如她不能忘却苍郁沉雄、微带金色的柳州大山。只是,时光总要向前,日子总要被这金属季的西风刮走。紫色的浪花随着风把一山的秋凉都翻到她心上来了,她说,她爱这样的季候,只是爱得很孤独。我起初不是很明白,为什么孤独。后来读到这里才恍然大悟:“只是生命应该严肃、应该成熟、应该神圣,就像秋天所给我们的一样——然而,谁懂呢?谁知道呢?谁去欣赏深度呢?”原来是这样,“无人会得凭阑意”啊!因为能够领略秋之深度者实在太少,能洞悉秋之启示者也实在太少,能与言者无二三,所以才爱得这样孤独。这是一个成熟生命的了悟。生命当有夏花绚烂热烈的一面,也当有秋叶深沉严肃的一面。常人往往只看到前者,而你若能明白后者才是生命的常态,你便能明白张晓风说的“坚硬”。不过我仍然奇怪,既然爱着坚硬的金属季,为何回忆里又总是那些柔软与美丽,它们在这萧瑟的秋风之中,又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?或许,只有身处其中才能品出那份滋味吧。这坚硬而明亮的金属季,是张晓风深深爱着的,而这严肃而深沉的人生态度,也是我深深爱着的。西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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